沈衔星已经准备迎接未来,柏亦闻却永远被困在了过去。
他的车一直跟在沈衔星车后面,一路到她的新画室。
那画室宽敞明亮,墙上爬满绿色的爬山虎,还有两张秋千椅子。
他突然就想起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,沈衔星就曾和他畅想过,她想拥有一间画室,有巨大的落地窗,午后被阳光填满,她在里面安静地画画,他可以看书,或者睡觉,时间静静流淌,就是她眼中幸福的模样。
如果能再养只猫或狗就更好,他们可以在草坪上和小猫小狗游戏,累了就躺下,看云游移,从东到西。
她只有那一点小小的愿望,他都没有为她完成。
结婚之后,他剥夺了她热爱的事业,让她乖乖在家,做她懂事听话的太太,陪他出席各种活动,谈笑风生,笑脸相迎,像个吉祥物似的。
他给她买了巨大的别墅和昂贵的跑车,代价是禁锢了她的自由,让她的身份从沈衔星,变成了柏太太。
他好像好久没看过她画画了。
当初她想办一场属于自己的画展,却被自己一句“女人家少抛头露面”扼杀在了摇篮。
他逐渐让一个活生生的人,变成了自己的附属品。
可哪怕对方已经为自己如此的让步,他还得寸进尺。
他将车子停在路边,心中涌起绵绵不尽的愧疚。
可惜一切都不能重来,他现在只想用余生加倍对她好,来弥补之前所有做的错事。
酝酿许久,他终于鼓足勇气进入画室。
沈衔星正蹲在地上整理学生留下的画,覃晔陪在她身边,清洗地板残余的颜料。
他站在门口,好像成了个局外人,而画室内的他们才是一对。
“乖乖,你和我回去吧,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解决。”
“我已经逃出来了,你还要把我塞回你的笼子里么?”
“回去之后。。。。。。你想干嘛就干嘛,我绝不拦你,你想画画,我就给你开一个更大的画室,你在这里有什么好?难不成是舍不得那个男人?”